他懒散道:
「江照雪。以后都牵这里。」
「还有,我要的不止是谢谢。」
周故棠搞的那盏洗兵图灯笼,成了上京接下去一月的饭后闲谈。
就连久经沙场的魏国公,都对上头的洗兵图赞叹连连。
江家小姐的才名再度名扬上京。
我甚至还收到了一封来自嘉楼长公主的宴贴,嘉楼长公主地位尊崇,女学就是她年轻时候创办的。如今她老人家已孀居多年,现在竟然重开了宴席。
凡是嘉楼长公主邀请的贵女,都是上京城顶尖的人家出身。
但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。
我怕她们又拿我被退婚的事情,借此羞辱我。
周故棠却把手上的卷宗一合,他靠在酒楼的窗边,楼下江水潺潺。
这段时日,我一直在帮周故棠打商铺,时常会在这里看账本,周故棠不当值时就会过来。
听风眠柳,也算祥和。
我还在捏着那张长公主的宴贴纠结。
周故棠一抬眼道:
「人生在世,未必事事圆满。谁的一生中没点缺憾,退婚并非你的错。江照雪,有些事情我能帮你,但有些事,你得自己走过去。」
这话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感觉有些熟悉。
但周故棠说得没错,我迟早都还是要回到上京的女眷圈子中的。
窗外世事喧嚣。
唯有周故棠立于窗下,袖中的刀被收拢进鞘中。
他平稳地看着我:
「你自管去。本监察使给你撑腰。」
长公主办的是一场花宴,连场地都选在城外百里的栖梧山上。
只是我精心饲养的一盆仙芍被继母在临行前几日,故意给摔碎了。
我赶到的时候,只能看见满地的碎片。
继母站在旁边,蔻丹比花还红:「当值的丫鬟不小心,竟然把大小姐的花给打碎了,真是该死。」
地上跪着被诬陷哭泣的丫鬟。
继母不想让我去长公主的花宴,想让继妹代替,我明白。
按照我往常的脾气,为了孝悌的好名声,我一定忍气吞声。
现在却不想忍了,我伸手推了继母一把,正如当初她让我在雪里罚跪一般,她没站稳,踉跄一步摔在花盆碎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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